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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阿婉关怀着,有先生教导着,所以他怎么会长成这样的性子,胤礽也实在不知。
只能说每个孩子脾性不同吧……胤礽叹了口气,但他还是不免有几分失望,若是弘暄这性子能跟额林珠中和一下就好了,他现在射箭骑马竟然都比不上妹妹。
最后一个……
胤礽视线往下一瞥,是还只有他大腿高的弘晳,这孩子就跟坐进了颜料桶似的,浑身上下都五彩缤纷,把他丢进花丛中都难寻。
这孩子刚满两周岁,性子……不好说。胤礽见过这孩子自个搬个小板凳坐在院子里看蚂蚁看一天,也见过他跟在额林珠后头大呼小叫地闹腾。
但这孩子有个突出的特点就是记性特别好,是别人全都比不上的。只要说过一遍、去过一次的地方,下一次立刻就能认出来、讲出来,甚至能分辨出后罩房所有下人,记得他们的名字,包括洒扫的粗使太监和宫女!
这孩子算术也特别好,阿婉成天教几个孩子背“一一得一、一二得二”,目前只有弘暄和他能完整背下来,弘暄是年纪摆在那儿了,平日里学习也勤勉,但弘晳才多大啊?至于……额林珠和哈日瑙海,这俩胤礽都懒得评价,不是背了上句忘了下句,就是背成“三七二十八”、“四七二十一”,背着背着就开始两眼发直,阿婉叹道:“完了,这俩都是学渣的命了。”
“学渣”这词很新鲜,但胤礽觉着形容得很贴切——在学习上犹如豆腐渣一般松垮。
在胤礽与孩子们大眼瞪小眼的时候,程婉蕴已经去沐浴回来了,头髮擦得半干披了下来,幸好她早有预料,特意将颜料兑了水,因此还算能洗干净。
“好了,你们也赶紧去洗澡,等会干久了就洗不掉了!”程婉蕴两隻手推着,连忙将孩子们赶走,省得太子爷开始长篇大论地说教,“快去吧,热水已经备好了!”
胤礽就无奈地瞪了眼她:“……我都还没开始说他们!你也是的,多大的人了,还带着他们胡闹,瞧瞧都弄成什么样子了!不成体统!”
程婉蕴笑嘻嘻地走上前,抱住胤礽的胳膊噘嘴撒娇:“二爷呀,您这是嫌弃我老了不成?我应当还没人老色衰吧?我数数……我今年才19岁呢!若放在男儿身上,我都还没到及冠的年纪。”
“胡说,我岂是这个意思?”还有些湿意的发丝垂落在他肩头,胤礽又抱怨道:“怎么头髮都还没擦干就出来了,难不成我还能吃了几个孩子不成?”
说完叫人拿了帕子过来,让程婉蕴躺在榻上,他倒不嫌弃不成体统了,自个屈尊坐在小兀子上给她擦头髮,想起额林珠的“战绩”又忍不住叨叨,“往后还是管管额林珠吧,上回与弘皙一块儿在皇阿玛那儿,她竟然敢上手把玩皇阿玛的手统,幸好里头没填装弹药!随后还有更出格的——弘晳问‘姐姐,里头是什么样子的?’,她竟然还想拆开给弟弟瞧瞧。”
“皇上没生气吧?”程婉蕴“噗嗤”笑出声来,弘晳真是个探究欲很强的孩子,他有段时间对蚂蚁很感兴趣,便天天蹲在院子里看蚂蚁,还让小太监给他抓了几隻蚂蚁关在盒子里养,大概观察了大半个月,他语出惊人,和她说:“额娘,你看,这么多蚂蚁都是一个额娘生的!它们有个超大的额娘!”
其实,她当初知道自己生的孩子取了这名字,真是担心得吃不好睡不好,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穿了过来改变了历史的缘故,历史上真正的“弘晳”生母应当是那位出身汉军正白旗的李格格,但太子爷对她还没唐格格和气,似乎刻意不去宠爱她。
没有宠爱,自然也没能诞下孩子,于是生下“二阿哥”的成了她,但历史惯性似乎又兜兜转转回到了原点,不管是谁生下的二阿哥,康熙都像原本历史一般,取了这个名字。
更让程婉蕴有些忧心的是,历史上太子幽死以后,袭了“理亲王”爵位的是弘晳,可他并非长子也非嫡子,既然能轮到他袭爵,一来太子妃膝下没有长成的嫡子,二来……弘暄早夭,这爵位才会落在这庶出次子身上。
弘暄竟然会夭折!与这孩子朝夕相处多年,虽非亲生,也当做自家子侄般疼爱,程婉蕴想到这一点很担心,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和太子爷提示这一点。而且现在弘暄身体康健,看不出一点早夭的迹象,在没有疫苗的古代,哪怕成人都能被随随便便一场风寒夺去性命,更别说孩子,实在防不胜防。
幸好太子爷真的开始研究牛痘了,或许明后年就有了希望,这样孩子们差不多在上学前都能种上安全的牛痘,至少在天花这样的烈性传染病上头,有了保障。
“皇阿玛……他很喜欢额林珠的性子,哪里会生气?还夸她胆大。”胤礽叹了口气。
程婉蕴和胤礽对视一眼,心有灵犀地一同想起了去岁——康熙三十三年秋天在木兰围场发生的事情。
谁能想到,四年前出嫁的和硕端静公主在蒙古竟然被额驸虐待,那额驸脾气暴躁,平日里不仅对公主出言不逊,喝了酒甚至还有拳脚相加的时候。
这消息传回宫里,让康熙连着两日都气得吃不下饭,多次命理藩院大臣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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