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5节(2 / 3)
倍,结果遭了新皇厌弃才沦落到上林苑的马场里养马。
江从鱼笑出两个酒窝,看起来无害得很,说出来的话却戳人心窝:“看来你很怨恨陛下把你发落到这里来,回头我得给陛下说说才行,可不能继续让你这种心怀怨愤的人负责养御马,不然你在陛下要骑的马上动手脚怎么办?”
他语气那么地理所当然,仿佛他真的已经成了新皇推心置腹的近臣,任谁都听不出他根本没面过圣。
青年的脸色一下子白了。
此时上林丞闻讯赶来,瞧见追风在江从鱼身边赖着不走,而青年则被江从鱼说得面无血色,连忙上前叱喝道:“曲云奚,你怎么整日只知道惹是生非?还不快向贵人赔罪!”
曲云奚低下头不说话。
江从鱼听到这名字,想起来了。
曲家也曾是京师排得上号的高门大户,这曲云奚还曾是东宫伴读,与当今圣上算是有着自幼相识的缘分。
可惜在新皇登基后,曲家和鲁家联手架空年少的新皇,两家人过了好几年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的好日子,所有的奏折都要经了他们的手才会送到新皇面前。
现在新皇正式亲政,这两家人自然被新皇清算得彻彻底底。
江从鱼不知道曲云奚在中间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,不过看他还在这皇家马场里负责养马,应当又是那种……做了坏事但又没坏到底的情况。
人性这东西,可真是复杂。
江从鱼摆摆手说道:“算了,我们就是聊了几句。”
他还没做什么对方已经是这个反应,万一对方真因为他受了罚指不定得变成他这个“新宠”欺负“旧爱”了。
啧,谁知道这人在他们那位陛下心里是什么样的存在?
万一人家心里还是有这么个人的,他这个欺负了对方心头宝的恶人岂不是真的要遭厌弃?
上林丞擦着汗赔笑道:“追风是陛下的马,平时追风不喜欢旁人近身,所以才让云奚来负责喂养。”
江从鱼收回了搁在追风脑袋上的手,点着头说道:“你们上林署这么安排肯定有你们的道理,不用给我这个外人讲。”
恰好戴洋把马喂好了过来找江从鱼,对方骑马在林边朝江从鱼招手:“阿鱼你洗好了没?咱一起去逛逛?”
江从鱼“哎”地应了一声,随意地朝上林丞挥了挥手,翻身上马追上戴洋:“走走走!哟,你挑的这匹马鬃毛可真旺盛,瞧着比咱食堂张大娘的头发都惊人!”
张大娘带着点胡人血统,一头乌发天生卷曲而浓密,属于裹上土不溜秋的花头巾都藏不住的发量。
戴洋相当骄傲:“对吧,我一眼就相中了。”
两人骑马在周围遛了会弯,很快偶遇了秦溯等人,一行人便说说笑笑地巡查起林间有无异常来。
与其同时,在高处一座山亭上立着的高大身影放下了手中的千里镜。
正是同样刚摆驾行宫不久的楼远钧。
上林苑很大,大到哪怕是拿着皇家才有的千里镜也没法一览无遗。
楼远钧也不过是登上高处随便拿起千里镜望上一望,绝非有意窥视江从鱼在做什么。
他只是恰巧看了看上林署那边,又恰巧看到了江从鱼与他同窗骑马同游而已。
任谁看到自己的恋人与旁人单独相处,都会忍不住多看一会的对吧?
楼远钧轻而易举地说服了自己,顿时心安理得地命人把今晚夜访上林署的事安排下去。
只这么远远地看着,哪里比得上实实在在地把人抱在怀里?
许是有一半时间在外头了解猎场环境的缘故,江从鱼在上林署干了一天的活也不是特别累,吃过晚饭洗了个澡,回房随意地披着外衫坐在灯下补功课。
写着写着觉得有点累了,他就撂下笔拿起本文集缓缓脑子。
郗直讲给的这些书单都是外头能买到的,他不用去跟沈祭酒借,在上头写写画画也没关系,于是他一手拿着沾了朱墨的笔,一手拿着书认真看了起来。
瞧着很是心无旁骛。
江从鱼正提笔在划线的内容旁写了句感悟,就听有人在笃笃笃地敲……窗?
他微微一顿,搁下笔明知故问:“谁?”这么晚还在上林署到处跑且精准无误敲响他门窗的人,能是什么人呢?
外头的人没说话,又低低地多敲了几声。
江从鱼气得笑了,放下手里的书走到紧闭的窗户前又问了一声:“谁?”
窗外有明月高悬,屋里有灯火摇曳,两人隔着薄薄的窗纸,身影几乎重叠在一块。哪怕还看不到对方,彼此却都像是瞧见了那熟悉的眉眼。
“是我。”
外面终究还是传来那时常在江从鱼耳边说话的嗓音。
江从鱼心里有种“果然如此”的感觉。
鸿胪寺是外衙,外人混进去不算太难。那上林苑呢?这种即将迎接圣驾的皇家园林,也是外人说来就来、说走就走的地方吗?
江从鱼记得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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