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晋北府一丘八 第1288(5 / 6)
里的庄客,佃户们,平时在家务农,战时则应征从军,起码,他们沈家对寄奴哥你是非常忠诚的,招之即来,散之则去,没有半点怨言,整个吴地,也只有沈家能做到这点,对于其他的世家,出兵出粮,都是要跟你讲条件的呢。”
刘裕冷冷地说道:“是的,他们是听我的话,但这才是最大的问题,沈家诸兄弟,是听我刘裕的呢,还是听国家的呢?要是以后我不掌权了,甚至是死了,这沈家以后还会保持忠诚吗?他们的这些吴地健儿,会不会再次叛乱呢?”
“除此之外,沈家军团的作战风格,一如天师道再现,以轻果的步兵,甚至不着甲胄为突击力量,擅长近身格斗,战斗风格迅猛而残忍,几乎不留俘虏,军纪上也是约束不力,喜欢洗掠百姓,这也是我让沈田子远走海路去广州的原因。”
历数诸帅长短处(二)
王镇恶的脸色微微一变:“寄奴哥你不是要收拾广州的人心吗?甚至是要带上前任的广州刺史吴隐之。如果是按你这个说法,沈田子所部的沈家私兵喜欢洗掠百姓,军纪不好,那不是跟你的这个说法违背吗?”
刘裕冷冷地说道:“治理一方百姓,需要恩威并施,广州的汉人豪强大族,多年来一直依附天师道的妖贼,这次出兵作乱,整个岭南几乎是全境响应,无论是那些蛮夷的部落,还是汉人大族,在这场动乱之中,都出了大力,犯了很多罪行,如果这回我军从海上攻击广州,他们又继续据城,或者是退入山林之中作乱,你觉得我还要继续把他们当成忠顺良民来安抚,而不加任何惩戒?”
王镇恶咬了咬牙,说道:“道理上确实是这样不假,不过,如果因为诛灭乱党反贼,在广州多造杀戮,岂不是对于我们施展仁义,争取人心的原则有所违背吗,以后再要统治广州,是不是就会困难了?当年诸葛孔明征罚南中时,是七擒七纵孟获,从而收得了人心,这才应该是我们这回攻取广州的原则吧。”
刘裕摇了摇头:“国有国法,家有家规,如果有法不依,有令不行,对于忠于朝廷的义士不加以奖励,对于叛乱的首领和帮凶们不加以惩戒,那就是赏罚不明,恩威不施,早晚会有再次的动乱。”
“你说的诸葛亮的七擒七纵孟获,听起来是非常美好的故事,但仔细想想,孟获为何第七次才投降呢?难道之前他没有给感化吗?孟获是七次被擒了,可是那些跟随他叛乱的部下呢,他们每次都是被俘虏以后再放,还是大多数人是在战场上给杀死了呢?”
王镇恶笑了起来:“恐怕大多数人是战死沙场了吧,寄奴哥这样一说我才明白了,孟获七次叛乱,其实每次叛乱,给镇压下来都是会有惨重的伤亡和损失,他每次去投奔,去煽动不同的部落起兵,最后就是南中几乎所有的大部落,都因为他的叛乱而受到了沉重打击,也不再具有再次叛乱的能力了,最后,孟获不降也得降,哪怕他不降,恐怕也会给别的部落斩杀,献首诸葛亮呢。”
刘裕点了点头,说道:“正是如此,诸葛亮七次放纵孟获,其实就是有七次出兵攻灭叛乱各部的机会,也是能向南中各部,尤其是几百年来很少能接触到中原军队的各部,展现一下朝廷大军的本事,让他们收起叛乱之心,这叫恩威并施,世人只见诸葛丞相的恩,却忽略了他的威呢,七擒孟获,也是在南中地区杀人数万,灭部数十的大战,打掉了这些蛮夷部落叛乱自立的野心,从此后百余年,直到现在,宁州各部,再不敢生出大规模叛乱之心呢。”
“对于广州,也是如此,无论是蛮夷部落还是汉人大族,因为以前天高皇帝远,朝廷很少对广州用兵,所以只屈伏于本地大族和部落首领,动不动就来个割据一方,不从王命。以前吴隐之父子在广州的时候,也只能控制广州一城而已,只不过是因为他不象别的刺史那样贪婪,到处索要贿赂和贡品,所以大家敬重吴隐之的私德,愿意卖他个面子,为之效力罢了。”
“可这种针对于私人的回报和听令,对国家是没有好处的,妖贼攻打广州,吴氏父子在广州苦战近半年,开始还有些外部援军,但两个月后就无人来援了,所有的部落和汉人豪强,全都是坐视妖贼攻城罢了,他们并不忠于国家,甚至也不想为了吴隐之而赔上性命,所以广州最后被妖贼火攻而沦陷,死者数万,他们的首级被斩下做成京观,以震慑广州各地的部落和豪强们,如此惨无人道的暴行,换来了广州当地豪强们的反抗,还是臣服呢?”
王镇恶不假思索地回道:“广州各地的人士,全部屈服于妖贼,蛮夷首领如杀千摩等人,更是主动投靠了妖贼,为他们平定各地的部落,不从的部落,就全部消灭,现在我终于明白,这畏威而不怀德,这才是真正的人心啊。”
刘裕的眼中冷芒一闪:“所以恩威并施,先威后恩,这点是没错的,当年就算是对沈家,我们也是在战场上先彻底击败他们,然后诛杀被俘虏的沈氏族长和叔伯辈的十余名主谋,但后来沈家五虎难道会为了报父仇而一条路走到黑吗?他们最后还是带着剩余的部下,走出山寨,向我们投降了,这些年也只敢提父祖辈被妖贼蛊惑,恨那孙恩卢循给他们沈家带来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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