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受(24 / 78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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睡到晚上去。喜宴虽是明天开始,傅学林却早已花钱请人准备好了一切,屋里张灯结彩一片喜庆。道士是傅学林的旧友,这次云游路过村子便想着见见老友,没成想会遇上这事。原本打算今日离开的念头只能往后搁置,好在傅家宅院偌大,三层的独栋别墅也不缺房间。

“哎呀,苗春醒了?”傅学林冲着双眼惺忪的苗春打招呼,圆桌上摆着好几盘硬菜,道士和他面前还放了两瓶白酒,“快来吃饭。”

苗春瞅了眼钟表,已经是六点半了。

“怎么这么晚了!”他顿时没了睡意,窗外是日落西山的昏沉,夜幕马上就要完全将村庄笼罩,“我得回家了。”

丁美英听完这话先不乐意了,脱下围裙就把苗春拉到饭桌上摁着坐下,明天这娃娃就是自己过门的儿媳妇了,哪里舍得让人赶路回去。她拍了拍苗春的肩,乐呵呵说道:“苗春啊,你今晚就睡这吧,回家还得做饭,多麻烦啊。吃完饭陪我们看会电视,明天还得早起当新娘子呢。”

苗家只剩他一个,屋里自然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,屋子左右两边的邻居也是关系不错的表亲。若是真有不长眼的贼去了,院里还有大黄狗守着,自己倒是不需要担心什么了。想到这些,苗春也不再喊着要回家了,只是捏着筷子瞧向丁美英,乖乖的应声:“知道了,大伯母。傅安歌呢,他不来吃饭吗?”

被他这么一提,傅安歌的屋里便传来床板碰撞的声响,就跟有人在床上跺脚似的。傅学林一想到下午撞见的场景就觉得牙疼,皱着眉头略有些嫌弃,他拉着丁美英坐到自己身边,还不忘往苗春碗里夹肉:“苗春啊,多吃点。不用管那小子,反正他也吃不上。”

“谢谢大伯。”苗春喜滋滋接过,道了声谢就往嘴里塞。虽说他养活自己不成问题,奈何做饭手艺只能算得上一般,能够下肚就行。面前丰盛的一桌显然比自己做的味道好上不少,他本就嘴馋,也没有那么多规矩要守,自顾自闷头吃起来了。

傅学林和道士许久未见,此刻正一人一杯品着小酒,时不时再聊上几句明日的计划,倒是说不出的悠然。丁美英话少,只是不时给苗春夹菜盛汤,俨然是个温和好相处的婆婆。

屋里的傅安歌郁闷的踢着床板,蹦跶着翻了几次身都没能引来人,这才不得不明白,自己已经被遗忘了。他停下动作,歪头瞧向靠床的窗户,不知道自己挣开绳子能不能半夜爬上苗春的床。

傅学林看禽兽似的目光在脑海里冒出来,还是别了,反正明天就是新婚夜了,自己还能忍忍。傅安歌这么想着,到底是歇了半夜爬床的念头。

“苗春,你就和安歌呆在这,要是有人来敬酒你就灌进他嘴里。”傅学林轻声叮嘱,身着红色婚服的一人一尸端正的坐在院里的长桌后。几张围了人的圆桌摆在不远处,琳琅满目的佳肴塞满了桌面,边缘还放了几包软中华。傅家早在昨天就把村里人都喊了一遍,不说来帮个忙,起码也凑凑热闹。更何况傅家为村里捐了不少钱,于情于理他们都不能拒绝,就算诈尸了,这不是还有道长吗?

“苗春啊,没想到你居然还嫁人了。”首先来敬酒的是拄着拐的村长,年事已高的老者远没有想象中迂腐,他冲着两位新人点点头,将酒杯中的白酒一口干了。“欸,真是可惜了。”

他瞧向傅安歌,满是遗憾惋惜。

身为新娘的苗春今日穿着嫁衣,脸上打着层薄粉,英武的眉只是修了些许杂毛,唇上缀了点红,并未打上女式的妆容。质地极好的中式嫁衣被鼓囊的胸脯撑起一片弧度,虽是男子,却也不显得突兀别扭,倒是别有番风味。

“谢谢村长爷爷。”苗春甜甜的喊上一声,举起酒杯往身旁的傅安歌面前送,“老公,张嘴。”

傅安歌今日脸色不似昨天那般苍白死沉,塌陷歪曲的骨梁恢复如初,使得本就俊美立体的五官在遮瑕的修饰下更为引人注目,唇上还抹了层防止干裂的膏。那对可怖阴翳的眸子淡去了不少血丝,远远瞧上一眼倒是看不出是具尸体。他顺从的张开嘴,显然是对苗春那句老公受用极了,就连老婆粗鲁一口气把酒灌进去的动作都没什么不满。

有了村长开头,之后的敬酒便顺利了许多,原本不敢上前的村民们都捏着杯子上前给新人们贺喜。敬酒的敬酒,不会喝酒的便用饮料代替,苗春自然是无所谓,反正这酒都是灌进傅安歌嘴里。

“……安歌。”一道身影在队伍末端慢悠悠走上前来,他看也不看苗春,只是盯着傅安歌的面孔出神,“没想到你居然会娶这个傻子。”

他长相清秀,身形瘦弱,个子不高,是前些日子放假回村的叶知心。同样是被老人抚养长大的他却与苗春的命运截然相反,从小就聪明的他在小孩堆里混得如鱼得水,也正是他带头孤立了反应有些慢的苗春。他头脑好,一路考上了外面的学校,只是在外面待久了,便看不起较为僻壤的村子了。当初得知傅家回村,他还诧异了许久,见过傅安歌一次后,更是每天都得往傅家门口经过。

只不过傅安歌一贯冷淡疏离,只不过对上长辈才会打上声招呼,像叶知心这样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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