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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纱帐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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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纱帐

铃声从舒瓦瑟尔私立学院的礼堂遥遥传来。

老林瞧了眼光脑,提醒秦杏道:

你还是早点过去,那个什么择选好像要走一个非常冗长的流程。

他只是这样说,就已经隐隐透出十分的不屑。秦杏知道他对这件事很不喜欢,点了点头,将那顶粗糙的蓝风信子花环戴在头上,不必老林多说,她已然明白这花环是他亲手制作,毕竟这样的花环,是没人卖得出的。秦杏又把先前的那顶杏花花环交由老林保管,她见他神色惆怅,旋即安慰道:

我知道的,我一向低调,这次也不会去争什么风头,也会多多留意,不可能被选中的。

老林摇了摇头,他看着她年轻的脸庞,这双墨绿色的眼眸还有着未经世事的单纯。秦杏对钢琴事变一无所知,这对她而言既是好事,也是坏事。但是他的确没有办法为她出谋划策,毕竟那位的心思是没人能揣摩得出的。于是老林也只是重复道:

你多加小心。

狂欢三日的最后一日,盛大和奢华被推到了最高潮。

脚下厚重的红毯柔软而考究,这猩红的色彩更是一路蔓延到礼堂的门口,开得正好的各式人造花卉毫不吝惜地点缀在这条路两旁,仿佛从未拥有过奢侈品的身份,只是微不足道唾手可得的装饰。

一切知晓的、能够想象的颜色全被倾洒于此,或浓或淡的花香与脂粉香融汇在一处。在今日的舒瓦瑟尔私立学院,艳丽与馥郁率先牵手跳了第一支舞。

请往这边来。

那位熟悉的金发碧眼的人造人向她走了过来,他在秦杏入学和搬入寝室时,都为她做过引领。秦杏点了点头,跟着特意在今日换上一身全新正装的他向前走去。

您之前没有经过垂怜的择选,有些规则您大概并不清楚吧?

秦杏苦笑了一下,并不扭捏地回答他:

不仅仅是有些,而是全部。您方便同我讲解吗?

那人造人对她的全然不知晓并不讶异,他有着很好的礼貌。

这没什么,很高兴为您效劳。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规则,只是等您走到了礼堂内,需先在白色的纱帐内等待。如果点到您的名字,才能够再进入银色的纱帐,等沐浴更衣过后,再进入金色的纱帐,那位会在处于金纱帐的少女中,择选出一位垂怜。

沐浴更衣?如果我理解没错的话,是要在银纱帐里?如果事先已经清洁过,这个过程可以略过吗?

秦杏蹙起眉,这项规则让她觉得有些奇怪,一时间并不能理解。人造人却习以为常地继续解释:

是的,这个过程无论如何也不能略过。即是为了表示对那位的尊敬,也是为了那位的安全。人造人压低了声音,大帝对那位非常珍爱,容不得她有可能经受一点闪失,所以在沐浴更衣中,是不能够开启隔视屏障的。

如果不是垂怜的择选必须参与,那么此时的秦杏早已转身离开了。纵然人造人的声音很平和,她还是觉得头皮发麻,沐浴更衣的要求听起来明明并不过分,她却感到冰冷的被凝视感。

那是不是并不是所有人都能进入银纱帐。

是的,只有很少的人能进入银纱帐。他又紧接着补充:但所有进入银纱帐的,最后都会进入金纱帐。

秦杏立刻祈祷起自己不要是进入银纱帐的幸运儿。她甚至连忙把蓝风信子花环最简陋的部分转到最前面,今日秦杏穿着的本就是最普通的白裙子,她完全没有想要争风头的想法,一心只想着要把自己藏没在人群中。在今天这个时候,大抵每一位少女都做了精心的打扮,秦杏自顾自地安慰自己,站在这样的花团锦簇里,那位一定不会留意到她。

是这里了。

人造人在那道雾白色的纱幔前停住,他面上的微笑仍然如初完美。祝您一切顺利。

谢谢您!

秦杏只觉得一颗心跳得厉害,她指尖触着那纱幔,回头对着人造人轻声道:

谢谢您,麻烦了您许多次。

他并没有预料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。在银河时代,作为工具的人造人一向是无足轻重的,收到道谢其实也并没有太稀奇,只是他没有想到,她还记得他前几次的服务。

您客气了。

听他说过了这程序设定一般的话,秦杏才撩开那帘子,进了那白纱帐里去。

他明明接到了任务,却并不像往常那样立刻赶过去。那人造人,金发碧眼的人造人足足毫无意义地望着那白纱帐三秒钟,说了一句同样毫无意义的话:

真的很像啊。

白纱帐内像是迁居了缤纷的花园。

大朵大朵的花被锦缎似的好头发衬着,花瓣按照精心设计的角度舒卷,颜色鲜亮得让人疑心她们是在清早采撷了霞光做染料,才教花朵有了这样明艳的色泽。那些花环上明明只有花,在诸多巧思的加持下,在稀世的镶嵌宝石的首饰面前,这种自然而纯粹的美却丝毫不因嚣张的珠光宝气而逊色。

戴着花环的少女们神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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